是裴昭在找我。
我坐在椅子上,趁着眼泪还没有落下时,
戴上口罩和帽子,过安检,去登机口。
广播重复了好几遍。
但我一直强忍着,没有回头。
裴昭不知道我会坐哪一趟航班,去哪一座城市。
更何况一个人存心躲着另一个人。
那自然就像是大海捞针。
上了飞机,直到快要起飞。
我才摘了口罩墨镜。
手机上有很多消息,都是裴昭发来的。
我一直没有回复。
他最后又发了几条。
「不管怎样,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。」
「遇到任何事,都可以随时找我。」
「安安,我在北京等你。」
我关上手机,重新将墨镜戴上。
没有让身边陌生的旅客,看到我流出的泪。
再次回到北京,已经是半个月后。
朋友们知道我回来,纷纷约我吃饭。
只是饭吃到一半,顾西洲却忽然不请自来。
他来了也不说话。
服务生上了新的餐具,他也不碰。
就坐在一边沙发上,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钱。
气氛忽然就变得尴尬了。
大家都停了筷,看看我又看看顾西洲。
渐渐安静。
我放下汤勺,望着众人笑了笑:「怎么都不说话了?」
「安安,我们都吃差不多了。」
「我也有点事,要先走……」
朋友们纷纷起身,一个个都要走。
「怎么,你们请我吃饭,给我接风洗尘,现在把我扔下都走了是什么意思?」
我佯装生气。
朋友们也都不好意思再说要走。
顾西洲却忽然笑了。
他看向我:「行啊岑安,几天不见,脾气倒是见长。」
「你想说什么直接说,不用阴阳怪气。」
顾西洲蓦地沉了脸。
有看出端倪的朋友赶紧打圆场。
「都心平气和,好好说话。」
「你俩都谈了这么多年了,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说的?」
「是啊西洲,你要是想和岑安和好,那就别端着架子。」
「谁他妈要和她和好了!」顾西洲忽然站了起来。
「怎么说话呢西洲。」
「是啊,岑安又没得罪你……」
我却并没有半点生气。
好像彻底放下后,很多事也就无所谓了。
发表评论